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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安亚予的话说得极不客气，一字一顿，吐字清晰，带着强烈的不痛快。

    闻言。

    厉天爵的视线里，明显产生一道裂痕。

    仿若有一道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，即将从他体内迸射开。

    的确。

    那日他若不执意让苏灵打胎，后面的一切都不会发生。

    厉天爵沉默着不说话，似在斟酌用词，也像是在等待对方的下文。

    安亚予却直接离开了，连个“再见”也没说。

    厉天爵将杯中的香槟一饮而尽，情绪闭塞且不快。

    四年来，他一直在想。

    倘若没有打胎那件事，倘若她没有消失，他会不会因为全英银行的事而原谅她？

    他不知道。

    他只知道苏灵离开的每一天，他没有一天不梦到她。

    醒来后的感觉是虚无，也是抓不到梦境的缥缈。

    有人来敬酒。

    厉天爵没拒绝，说了几句客套话，正将酒送入嘴里，忽然看见林慧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。

    她手里抱着一个大桶，冲着苏灵的方向就泼了出去！

    “什么呀？这都是些什么东西啊！”

    “好臭！卧槽！是金水！”

    “是粪啊！”

    她身边的很多人都被不明的粘稠物误伤，纷纷跳脚！

    一名男人用力扼住林慧的脖子：“老婆子，你哪儿来的？找死啊！”

    林慧晃着手里的桶，“小伙子，我的目标不是你！你离我远一点！最好也离那个夏云初远一点，我怕我再误伤！”

    男人一愣，眼看着林慧再次扬起大桶，他赶紧撤开了！

    而那些脏物，再度泼到了苏灵的脸上！

    泼完，林慧将桶奋力一砸，“都来看啊！大家都来看小三！大家帮我评评理！

    这个叫夏云初的女人，抢了我女儿的男人，还声称要抢走我的孙子！这个女人好狠的心，比粪坑里的蛆还不如！”

    苏灵浑身脏兮兮地戳在原地，刺鼻的味道令她睁不开眼，甚至感到窒息。

    她再强大，此刻也只想逃离。

    没有人能被当众泼粪，还能泰然自若地戳在原地。

    她狼狈透了！

    屈辱夹杂着愤怒，萦绕全身！

    有人想替苏灵鸣不平，可她浑身脏兮兮，没有一个人敢过去，只能道：

    “你说云初是小三，有证据吗？”

    “就是，云初是商会会长的女儿！怎么可能抢你的男人？你女儿是谁啊！”

    “我女儿是苏珊！也是西门惠子！帝都第一千金！我是她养母，也是她妈！”

    林慧目眦欲裂地吼叫着。

    此话一出，众人哑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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